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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0章渣男變形記 (8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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個真心待我的女人。”

林總的眼眶紅紅的,他的聲音也變得哽咽了起來:“年輕時,總會犯渾的時候。我腦門發熱,學著人家倒騰茶葉,結果,血本無歸。那時,我都全世界都虧欠於我,天天喝得爛醉。原本就不富裕的家,變得更加艱難。當初我不聽蔣麗的勸住,之後更是沒臉面對她。所以,對她的態度更加惡劣。”

“禍不單行,林淵在那個時候病倒了。他自小體弱,省城,外省的醫院跑了不少,都說沒救了。就連鎮口那個算命先生都說,保不住了。我徹底失去了希望,整個人變得更加頹廢。”

“我覺得我的婚姻很失敗,家庭很失敗,自己更失敗。”

林總的神色平靜了很多,他重重嘆了一口氣:“終於有一天,我和蔣麗大吵了一架,那是我們第一次彼此戳著對方的傷口不放,撕破了臉。”

“原來,蔣麗看到我和王芝見面了,所以,所有的不滿和委屈全都爆發了。她像個瘋子一般,跟我玩命,拿著刀抵在脖子上。我們把今生最惡毒,最殘忍的話都吐了出來。這段婚姻走到最可悲的時候,憤怒讓人紅了眼。後來,就是你知道的,我離開了家。”

“我要救林淵,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他死。蔣麗說,如果林淵有什麽不測,都是我害的。家裏唯一的錢也被我糟踐了,孩子病了就只能等死。我從來不聽勸,不把這家放在眼裏,更不把林淵當成自己的孩子。”

他帶著幾分委屈,情緒也激動起來,身子前傾,向我傾訴:“我承認,一開始,我對蔣麗沒有感情,可人都是有心的,慢慢的我對蔣麗的感情確也發生了變化。錢被騙了,我也很心痛。看到林淵生病,我何嘗不急?我很後悔自己一意孤行,到了關鍵時候,還要搭上孩子的命。”

“我發誓,我要掙大錢,要救我兒子。”

後來就是我知道,蔣太太和林總離婚了,林總離家出走。可,他竟然消失了這麽多年,這也不太符合常理了。

☆、044章剪不斷理還亂

看著林總如此精幹的一個人,此時變得沮喪無助,我實在不知道如何安慰。

林淵沒給我說過家裏這些事,蔣太太也很抵觸林總,其中具體經歷了什麽,我根本無從得知。

我猜不透林總想如此補償蔣家人,可我敢肯定,他對林總和蔣清遠的感情是真的。

“小許,你肯定覺得很奇怪,這些年,我去哪兒?”

我訕訕笑笑:“林總,您不想念林淵麽?”

他苦澀一笑,“他是我兒子,我如何做得到那麽絕情?那年.....”

時光靜止,林常庚訴說著那些不想回憶的往事:當時,他離開家後,身無分文,什麽工作都做過,工地,餐館,廠礦...可惜錢沒掙到幾個,倒是把自己累病了。可他卻舍不得花錢去醫院,硬抗了過來。

他無臉回家見蔣麗和林淵,於是只能偷偷回去。他揣著唯一存下來的三百塊錢回去,想把它悄悄地放在門外。

可惜,他沒看到自己的家人,那幢老房子被蔣麗賣了,聽說是給林淵治病用的。

所幸的是林淵病好了,保住了一條命,但一家人卻不知所蹤。他知道是蔣麗故意避開自己,而連帶自己的母親也一樣,對他定是失望透頂。

後來,他找到了一份送煤的工作,也就是在那個時候,他和王芝再次相逢。

俗套的故事,俗套的結局,他們結婚了,王芝帶著女兒和他生活在一起。

林常庚事業也有了起色,開始自己承包片區的送煤業務,再後來,做起來送水,送氣等生意,由此成就了今天的自己。

其實,他也是無意才遇見林淵的,那是巧合,三年前,去青雲觀燒香,他認出了自己的兒子。由此,才開始慢慢地聊了了蔣麗的現狀。

他總是捐贈香火錢給青雲觀,以各種名義,但凡青雲觀有難處,他第一個站出來。所以,他和觀裏的當家師傅慢慢熟悉了。

能看到林淵的機會也多了,看著他平安,林常庚便覺得自己內心的愧疚多少能補償的辦法。

蔣清遠也是他後來才知道自己還有一個兒子,所以,從他大學開學第一天,他便處處照顧他。

我聽完大概是知道為什麽他不敢正面出現在蔣麗面前,那是因為他和王芝的事是說不清的。當初是誤會,可後來,他們兩的確好了。

我聽著心中也動容,林總不是個無情的人,造化弄人,誰也無法擺脫命運齒輪的運轉。

“那您和王姨就好好過吧,以前的事都過去了。”

林總眼圈紅紅,哽咽的聲音,小到我幾乎聽不見:“她走了。”

唔!我說錯話了,頓覺得嘴欠。

“沒關系。”林總苦澀笑笑,長嘆一口氣:“靜菀是王芝的女兒,她會在我身邊,我不會跟蔣麗搶林淵和清遠。他們兩人是她辛苦撫養的,我沒那麽齷齪。請你轉告蔣麗,我只希望時常看看他們。”

我瞥了一眼靜菀,她正和杜廷威聊著天,但她卻很是禮貌地回應。唉,杜廷威,這次是真的栽了。

“這次合同的事,你別怪何澤,他其實只是想幫你。”

我有些尷尬,看來他和何澤並不是簡單的上司下屬關系。

“他和我一樣,都犯了錯,不可原諒的錯。小許,可能有些人不配得到原諒,但他本意卻是不壞。你和林淵在一起,我會勸何澤放手,畢竟,我更希望我的孩子得到幸福。”

我愕然,看著他,說不出話來。

我和何澤的事,他肯定了得清清楚楚,這樣一來,我在未來公公面前幾乎變成了透明的。我不好意思地捋捋流海,掩飾自己的尷尬。

林總和藹的笑了,他對我說:“靜菀那孩子很是喜歡何澤,我也看好何澤。”

媽呀!這關系還能再亂了一點嗎?我怎麽覺得變成了無比狗血的愛情劇。我得慢慢捋一捋,太讓我意外了。

杜廷威啊杜廷威,這段還沒開始就已經結束的戀情,看來是註定要讓他傷心了。

“林淵,我就拜托你了。”

林常庚竟起身向我鞠了一躬,我嚇得趕緊起身回禮。

“林總,您,怎麽使得?”

“小許,我發自真心地感謝你。”

他這樣讓我無所適從,他本是林淵的父親,是我未來的準公公。

在平衡他和蔣太太兩人關系時,的確讓我頭疼。

其實,林總在見我之前,根本不知道何澤想重新追回的前女友是我,所以,當時見到我的瞬間,他有些傻眼了。

現在我也能理解他當時的表情變化。

和林總告別時,杜廷威很是不舍,他和靜菀今天能單獨相處,已經讓他心花怒放了。

我碰碰他的手肘,“走遠了。”

杜廷威回過神來,拉著我的胳膊,“小萌,我覺得我這次淪陷了,我徹底被靜菀征服了。”

我無奈地搖頭,嘆息:“唉。”

“你唉什麽?難道你不覺我和靜菀很合適?”

我上下打量了他,“不是我沒提醒你,小心傷心欲絕。”

蔣清遠過來,一把拉著我到了旁邊,他笑瞇瞇地問我:“姐,你和我爸聊了什麽,我看他笑得很開心?”

“就隨便聊聊。”

蔣清遠看著我,“怎麽可能?是不是你和我哥的婚事?”

我楞了下,敲了一下蔣清遠的頭:“小孩子家家的,天天都想著什麽?幹活去。”

“得,我就等著喝喜酒,我要當伴郎。”

我把蔣清遠推開,卻發現自己的臉紅成了柿子一般。

杜廷威嘖嘖兩聲:“許小萌,你太不夠意思,你和那個林道長真的要結婚?”

我沒理他,徑直出了咖啡店。

我和林淵還沒談及這個問題,但好像周邊的人都覺得我們應該要結婚。這種感覺怪怪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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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上,收拾好,躺在床上敷著面膜,跟林淵打電話。

他知道我媽要我元旦帶他回老家,很是意外,在電話楞了好幾秒。

“你如果不願意就算了。”我突然有點不高興。

林淵的語氣溫和,“我沒說我不願意。”

這次去我家意味著什麽?林淵和我都明白。我不覺臉紅了紅,心中幾分喜悅。

“那你怎麽給觀裏請假?”

假期應該青雲觀最忙的時候,林淵這次去我家得三天,不知道師傅是否批準。

他卻突然問我:“你想好了?”

嗯?我楞住了。

我想好了什麽?一時之間我腦袋裏一片空白,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是怎麽了。

我們陷入了沈默中足足十幾秒,半晌,我才開口說:“我爸夢到了我奶奶,這才答應讓你回去讓家裏人見見。”

他嗯了一聲,“那我還是準備一下比較好。”

“你別買太多東西。”

“我知道的。”

我不知道林淵此時心中作何感想,會不會覺得我們的速度太快了。按照正常男女談戀愛的進程,我們無疑是蝸牛的速度。

這都個把月了,才牽過兩次小手。泥馬,牽個小手臉還紅成了猴子屁股!

唉!說出來,誰相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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忙碌,最好地詮釋了時間飛逝這四個字,不知不覺,元旦就在眼前。

我看著日歷上還剩下三天的時候便是元旦假期,心中莫名的緊張。我在緊張什麽?連我自己也說不出來。

姚姚不知道何時到我跟前,直到她碰了碰我的肩膀,我才回過神來。

“想什麽這麽出神?”

我隨口說:“看放假日期唄。”

“你和林道長這是好事將近啊。”

姚姚打趣我的話,讓我頓時有些不好意思,我故意轉過頭去,捧著水杯喝了口水。

“何澤讓我把這個交給你。”

姚姚突然拿出一個盒子來,長長的窄窄的盒子已經有些磨損,看起來有些年頭。

何澤突然給我個盒子做什麽?

我愕然地望著盒子,不知裏面裝的是什麽。但看起來絕對不是禮物,誰會用這種盒子裝禮物。

我接過盒子,心情有些沈重,姚姚這次竟然幫何澤轉交東西給我。

按照她的性子,何澤絕然是使不動她的。

姚姚拍拍我的肩膀,“他要我告訴你,不會打擾你了。這個東西還給你,就當了斷自己的念想。”

我的手抖了一下,手裏的盒子也變得更加重了幾分。

“其實,我覺得何澤也挺可憐的,只是走錯了一步。可人就是這樣,得到的時候不珍惜,失去了才知道後悔。”

姚姚說出這樣的話,我很意外。也許是她發自內心的感受,她在感情上受過重創,現在似乎比我還明了感情之事。

何澤對姚姚說了什麽都不重要,其實,我真的不怨他了。只希望,他能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。靜菀看起來是個好女孩子,只是不知道他這次是否知道珍惜。

姚姚走後,我慢慢地打開了盒子,那只黑色的派克筆在我眼前出現。恍然間,我似乎看到當初稚嫩的自己,把精心挑選的禮物藏在身後,趁著何澤完全無法意料時,晃到他面前。

“生日禮物,不用謝我,看你寫得好,跟這筆挺配的。”

何澤眼中是有星星閃爍的,他只是盯著我看,良久,良久,才輕輕地接過筆。

因為,我知道,他家庭情況不如我家,這筆足夠他一個月的生活費了。

如今,他已經改變了自己的命運。

正如他當年意氣風發之言,這一輩子,不再被人小瞧。

而此時,我竟能如此雲淡風輕的回憶這些事,心結這東西,一旦解開,才能真正的放過自己。

希望,他也能做到。

作者有話要說: 其實,我只能算是修心養神,不能算修行。

我每隔一段時間就會去清凈的地方,享受一個沒有喧囂的周末生活。

這次去的是青城山。

每天推門便見山花燦漫,連空氣也帶著淡淡的清香味道,放眼遠看是一片綠,特別讓人心靜。

分享給小仙女一首詩:

山中若有眠,枕的是月。

夜中若有渴,飲的是滿天銀河。

PS:這就是我的感受,枕著月,聽著蟲鳴鳥叫,睡到自然醒,推窗呼吸一口新鮮空氣,開啟的是完美的一天。

☆、045稀客

蔣太太知道林淵要去我家的消息,特別高興。聽說,當天便去商場買了很多東西。

我心中挺感動的,人家都說婆媳關系最難處,可蔣太太所表現出來的,讓我心中的顧慮消了一半。

這天一大早,蔣太太便開著車到了我家樓下。

我正在刷牙,嘴裏一嘴泡沫,便聽見敲門的聲音。

火急火燎地刷了牙,跑去開門,幸好換好了衣服,不至於一身睡衣出現在他們面前。

蔣清遠樂呵呵地第一個進來,蔣太太和林淵隨後進來的。

“姐,你怎麽一點都不積極?”

蔣清遠的意思我明白,他們一家子好像比我還興奮,特別是蔣太太和蔣清遠。

我和林淵對視一眼,他眼神溫和中有一絲無奈。

“你們等我一會,我馬上好。”

我沖進了臥室,趕緊抹著臉。

不知林淵他們在客廳說些什麽,反正我聽到蔣清遠的笑聲。死小子,總是讓我抓狂。

當我穿戴整齊出去的時候,我竟看到了一個不一樣的客廳,整潔安靜,東西擺放得規規矩矩的。這是蔣太太的功勞,而此刻,她正在廚房收拾著。

我特別尷尬,忙過去。

“蔣太太,我,我平時有些忙.....”

平時我很少在家做飯,加上上班很累,所以,收拾屋子的事總是堆到周末才做的。家裏雖然不至於臟亂差,但也算不上多整潔。

蔣太太卻打斷我的話:“沒事,以後,我來幫你收拾。”

啊?我,簡直無地自容。

蔣清遠拍拍我的肩膀,“你看吧,我媽多好,你要是嫁到我們家,是不用擔心被婆婆欺負的。”

蔣太太白他一眼“說的什麽話?”

她又轉頭大聲說:“林淵,你和小萌快出發吧,這裏放心交給我。”

“這,這麽行?”

“有什麽不行?你們年輕人忙,我們老年人幫著拾掇一下,也是樂意的。”

蔣清遠對我眨巴眼睛,“我們已經教了我哥好多討好未來丈母娘的好主意,姐,你就放心大膽地帶我哥回家。”

哈!我驚得下巴都快掉下來。

他們竟然給林淵出主意討好我爸媽,天,林淵那悶葫蘆能現學現賣?我懷疑的眼神看了看林淵,他倒很淡定。

我爸向來是個話少的人,他也是內向的性格,這兩個悶葫蘆在一起,還不成一部啞劇。

我頓覺得頭疼。

被蔣太太催促著出了門,我把鑰匙交給了蔣太太,心中還是有些過意不去。她畢竟也不是閑人,幫我打掃衛生,讓我情何以堪。

今天,是林淵開的車,蔣太太特意把家裏的七座商務車讓了出來。當我看到後排座位,還有後備箱的東西,著實嚇了一跳,這是要搬家的節奏啊。

林淵無奈笑笑:“都是我媽準備的。”

敢情他媽比他還著急。

蔣太太是把商場給搬回家了啊。

“林淵,其實,你不用刻意地去做什麽討好我爸媽。你就是那樣的人,無需掩飾自己,也不必強裝。我爸媽不是不講理的人,他有誠心,他們肯定看得到。”

林淵淺笑,平靜的表情下,我卻看到他眼中閃過的感激。

他今天穿的便裝,頭發全都梳到後面,露出光潔的額頭,看起來更加陽剛帥氣。我不覺看的有些失神,這種大背梳的發型,他也能完美駕馭。

他伸手接過我手中的東西,放到後排座。

“上車吧。如果不導航你認得路嗎?”

“還是導航吧。”每次回家,我也是導航,怕林淵走冤枉路,我直接打開了手機導航。

林淵開著車,我坐在副駕駛位,看著越來越近的家,我竟莫名地忐忑起來。

我告訴自己別緊張,可車子下了高速,我的掌心卻出了汗。

林淵似乎看出我神色的變化,他伸出一只手來,輕輕地碰我一下:“怎麽了?不舒服。”

“不是。我怎麽好緊張?”

林淵輕笑了笑:“這不像你的風格,剛才是誰還安慰我來著?”

是啊,到關鍵時刻慫的是我。

“林淵,如果我爸媽說了什麽你不愛聽的話,你不要生氣,好不好?”

我擔心的就是我爸媽和林淵的相處。

“你知道我的脾氣,很難有事情氣到我的。伯父伯母如果對我存在疑惑,這也正常,畢竟他們是你父母,擔心你我能理解的。”

“你的意思是,我父母發對,你也沒辦法,你就任其自然?”

林淵楞住了,覆蓋在我手背的手輕微的顫動了下,這個細微的動作我感應到了。他脾氣好也是兩面的,不爭不搶的他,難道在愛情面前也是如此。

我難免心中有些難過,我都想好了,堅決地要和他在一起。

可他呢,總是覺得隨緣。什麽叫隨緣,自己不努力,哪裏來的緣!

見我有些不悅,林淵的手握緊我的手,“小萌,事在人為,我明白你的意思。”

我總算松了口氣,林淵總算是明白我的意思。

說話間,車子已經到了小區門口。

我還沒下車便看到我媽在三樓的窗口望著,她估計等得有些焦急。還好,這一路上沒打電話來催我。

我轉頭看看林淵:“走吧,緊張時刻即將來臨。”

車子開進了小區,找了個停車位,我和林淵下車後,同時吸了一口氣。

看他鎮定的樣子,其實心中應該挺緊張的。

因為東西太多,所以我和林淵分撿了些提在手裏。剛走兩三步,便看到好些鄰居。她們都用好奇的眼光看著林淵,因為這是我第一次見男友回家。

相信我的相親史,這些小區大伯大媽肯定知道的,所以,我能找到男朋友對她們來說。無疑是個大八卦!說不定一會就傳遍這個小區。

“小萌,回來了?”

“可好些日子沒看到你了,小萌越來越漂亮了。”

“這位是?”

“挺般配的哦。”

我只能一一點頭回應,林淵在一旁克制著笑意,我知道他肯定在笑話我。這些大伯大媽們話來裏話外的意思無外乎,我終於能嫁出去了。

是的,就因為他給我算的那一卦,我成了小區重點關註的對象。這裏面好多人都給我介紹過對象。

上樓的時候,林淵小聲問我:“他們好像很關心你?”

“這都是你的功勞,林道長。”

林淵唇弦勾出一個弧度,但語氣卻特嚴肅地說:“福生無量天尊。這是緣分。”

“故意取笑人,可不是好道長。”

就在我和林淵說笑著快走上第三層的時候,身後的喊聲突然出現。

我驚得腳下一個踉蹌,險些跌倒,幸好林淵眼疾手快一把拉住我。

“許小萌。”

我站穩腳跟,才看到身後不遠處的人,那是我表姐杜菲。從小跟我不對板,當初聽到我相親的事,她還故意說些話來刺激我。

我看著她身邊的男人,估計是她男朋友。

她盯著林淵看了看,上來就問:“這就是你男朋友?”

我尷尬地點點頭:“嗯。”

“哦,這是我表姐杜菲。”

“你好,表姐,我是林淵。”

他很得體,很有教養。

我看到杜菲看他的眼睛放著光,呵,光林淵這幅好皮囊就足以讓人驚嘆的,更別說這樣內外兼備的他。

杜菲訕訕笑笑:“這是我男朋友,陳啟光。”

名叫陳啟光的男人看起來挺憨厚的,長相普通,比只高一個頭。跟林淵站在一起比對好慘烈,杜菲此時心情肯定很覆雜。

“小萌,你們怎麽站在樓道裏說話?”我媽已經打開門,站在門口對我喊道:“還不把客人帶上樓?”

我們一行人這才上了三樓,我媽的態度很平常,我看不出她對林淵有任何的特別。

“小姨。這是啟光給您買的補品。”

杜菲笑盈盈地上前,推了陳啟光一把:“快給小姨啊。”

我媽訕訕笑笑:“帶什麽禮物啊,不就一家人吃頓便飯。”

我接下陳啟光的禮物,轉頭去忙了。

我們一進門才看到家裏很熱鬧,坐了好些客人,杜家,許家的親戚幾乎都到了。原本就不算寬敞的客廳,頓時變得很擁擠,有小孩子吵鬧的聲音,也有電視裏發出的聲音,還有,大人們的笑聲。

眾人一見我們回來,都睜大了眼睛看著我和林淵。我知道,都是來看稀奇的。

“哎呀,小萌,你們終於到了。”

“大家都盼著你們回來呢。”

“這就是你男朋友吧?”

“哎呀,這終於..."

我和林淵手裏的東西都沒放下,根本來不及應付這些客人。我媽過來接了些禮物,二姨也幫忙提了幾袋子。

只聽見二姨說:“喲,這麽多?我家菲菲男朋友第一次來,比這還多。你說現在的孩子怎麽這麽懂事?”

我呵呵笑了。

二姨媽什麽都喜歡和我媽比,所以,表姐杜菲從小和我便是這樣。但凡什麽都要比我好。

就上次,我媽發飆,就是因為杜菲有男朋友,並且還自己開了家小公司,可謂年輕有餘。當知道林淵是道士時,我媽生氣極了。

我帶著林淵一一上前打招呼,他也跟著一一叫了個遍。

“大伯父,大伯母,大舅,大舅媽....”

我的頭疼,一屋子人叫了遍,喉嚨冒煙。

林淵則一直保持著笑容,溫文儒雅,得體地稱呼。

媽呀,一圈下來,終於結束。

我趕緊拉著林淵到了一旁,奇怪,我怎麽沒看到我爸呢?剛才進門人太多,我根本反應過來。

我到廚房問我媽:“爸呢?”

“買酒去了。”

我媽又轉頭對我說:“你忘記今天是什麽日子了?”

天,今天是爸生日,他的生日很特殊,就是元月一日。我這陣子忙昏頭了,竟然連這麽重要的日子都忘記了。

還好,林淵準備了好多禮物,車子裏我隨便挑一件都行。

我小聲對林淵說,“陪我下樓拿點東西。”

作者有話要說: 小仙女們,本書已經過大半,開始進入完結倒計時了。

4月初就會完結,謝謝一直給我動力堅持下去的小仙女們。

愛你們!

☆、046章棋品見人品

當我和林淵從樓下提著東西上來的時候,我爸已經在家了。他看見林淵表情淡淡的,我看不出他是喜歡還是不悅。

林淵禮貌地打了招呼:“伯父好,我是林淵。”

我淡淡地嗯了一聲,我心叫一聲糟糕。我爸這樣子明顯是不怎麽高興啊。

林淵有些尷尬,我呵呵一笑,當著這麽多的面,我爸估計不好說什麽,只是客氣地讓林淵坐下來吃水果瓜子。

中午,滿滿當當的坐了三大桌,客廳幾乎擠滿了。

林淵和我自然是跟我們小一輩的坐在一起,杜菲有意無意地想打探林淵的情況,都被我給攔截住了。

我不是介意林淵是個道士,可說出來,畢竟會引來一陣噓語。

“我們啟光做的是電子元件批發生意,不知道林淵做什麽的,說不定以後還能有相互幫忙的時候。”杜菲還是忍不住問了出口。

林淵今天穿的很普通,那一身上下沒有一件是牌子貨,他向來喜歡舒適,不在乎那些。

我訕訕笑笑:“表姐,吃飯就吃飯嘛,大家休息聊什麽工作的事?”

杜菲被我的話擋了回去,很是不爽。

林淵卻對我無奈笑笑,他明白杜菲的意思,也知道我的好意。

這頓飯,說實話,我吃的不高興。

席間,杜菲總是有意無意地炫耀陳啟光自己開公司,聽得我很煩。雖然知道她這是故意說給我聽的,可林淵在這裏,生怕他多心。

好在,大家吃了飯,多數都散去了,留下的親戚也不多了。

我和林淵幫著收拾碗筷,我小聲問他:“是不是覺得特無聊?”

“還好。”

剛才給我爸敬酒的時候,林淵言語還是很周到的,完全無可挑剔。只是此時,我爸在一旁陪著叔伯打長牌,沒空來理會我的事。

“我爸的酒量很好,你可別真的跟他來勁。”

“幾杯我還是能擋下的。”他笑笑,溫和的語氣,讓我不禁有些自責。他原本生活的環境,根本用不著如此。

我帶他回老家,註定就是一場無硝煙的戰鬥。只是,不知道他到底心裏怎麽想。

杜菲沒有走,而是在一旁也幫著收拾碗筷。

我和林淵把手裏的碗筷抱進廚房,我媽對林淵倒是客氣了很多。

“林淵,你去坐,不用幫忙。”

“沒事的,伯母。”

二姨在一旁,笑笑:“你看,人家小林多好啊。我家啟光就不會。”

“哎呀媽,人家啟光天天忙公司的事都累壞了,還讓他做家庭主婦的活,我可不答應。”杜菲捧著一疊盤子進來,這句話擺明了是所指。

我心中氣極,也不客氣:“表姐,這幹活還分男女?那飯店,賓館的男廚師是不是都得失業了。”

被我的話抵得瞬間不高興了,杜菲訕訕地笑笑:“你看你,我又沒說什麽。”

她環抱著雙臂,靠著我站著,特別看了看林淵。

“小萌,你別被騙了,我看他那車是不是租來的,他可別裝大佬。”

我忍不住呵斥:“杜菲!”

“我這不是為你好,別像上次那樣被人甩了多不知道。”

杜菲的聲音雖然很小聲,在她身邊的林淵肯定聽得到。我媽的臉色也瞬間變了,她板著臉看杜菲一眼:“菲菲,你沒事就去看電視,這廚房也待不了那麽多人。”

“好好,我去看電視。”

杜菲得意地走了,我媽瞥我一眼,我心下懊惱。

我拉拉林淵的衣袖,走到陽臺便,小心翼翼地問:“你介意那些話。”

他伸手揉揉我的頭發,淺笑:“你覺得我會介意?”

我搖頭,他越是這樣,我心中越是難受。我為什麽要帶他回來受人白眼。

他在青雲觀受眾人敬仰尊重,可我呢,把他帶入俗世,難免擺脫不了俗人的煩惱。

“做人啊,最重要的是自己開心,別人說什麽,其實對我們來說並不重要,也影響不了我們的生活。在來你家前,我已經考慮到這些問題。我意料中的事,所以,我怎麽可能為幾句話而介懷。”

我鼻尖一酸,垂下眼瞼,說不出話來。

林淵心胸豁達,可不代表我能讓他一直挑戰他的底線。我必須維護這段感情,才不枉費他的付出。

好不容易送走所有的客人,已經是九點半。

我媽累極了,直接倒在沙發上。

我們一家人這才有空坐下來一起聊上幾句。

“媽,下次別這麽累了,直接去飯店包席。”我討好地給她捏著肩膀。

我爸端著一盤圍棋過來,這大晚上的,他怎麽有此雅興。

“林淵,會下棋嗎?陪我走兩局。”

林淵先是一楞,隨後忙說:“會,只是不精。”

“那就好,這年頭能有年輕人會下圍棋,也是難得。”

我瞥了一眼我爸,又看看我媽,眼神示意,這怎麽回事?老頭子怎麽態度如此好。

我媽小聲說:“你爸在試探他的人品。”

我煥然大悟,原來,我爸還用了計謀。哎,只是,林淵根本不用試探,浪費他老人家的表情啊。

我和我媽坐在一旁,他兩人在下著棋。

“小萌,你爸對他的職業倒不是很反對,只是怕你跟他吃苦。都知道修行的人清苦,這一輩子,你如何過?”

我媽嘆息一聲:“這結婚總得要車子房子吧,以後,有了孩子還得上學。你想清楚了沒?”

這個問題,其實我還真沒想過。

我撓撓頭發:“媽,這才哪兒跟哪兒?”

“傻丫頭,你問過他現在收入如何?能否支撐起一個家。”

“我自己上班,又不要他養。”

“話雖如此,以後呢?你在家帶孩子,哪裏來的錢生活?”

我一時語塞,其實,林淵也告訴過我,他的收入比起白領來說,的確要多。只是,很多時候,他不願意收香客的禮。

所以,他只能算一般收入。

我靠在沙發上,望著天花板,著實有些懵了。

“你表姐找的那個陳啟光,雖然其貌不揚,可好歹人家生活有保障。你別說媽勢力,媽也是為你著想。”

“你還年輕,很多事沒經歷,是不會明白的。”

那邊傳來我爸的笑聲,林淵和他一邊下棋,一邊聊著。

只聽得我爸說:“沒想到你懂的挺多,是看夠不少書吧?”

“平時沒事的時候,也會看各種書。”

我爸滿意地點點頭:“好啊,多看書,明事理,辨是非。”

林淵總是那麽儒雅,渾身散發的氣質讓人看著舒服,我爸最是喜歡有文化的人。我想林淵的涵養,他是看在眼裏。

最後,我看到他拍拍林淵的肩膀:“沒想到你年輕青青,看得如此透徹。”

林淵淺笑,客氣地說:“伯父,我的職業,您也是知道的。”

他頓了頓,繼續說:“我能理解你們作為父母對子女的愛,我給不了小萌特別優渥的條件,也不能天天陪伴在她身邊。但我能保證,這一輩子,我絕不會做出對不起小萌的事,我會竭盡所能讓她開心地生活。”

“修行的苦我自己吃,可我不會讓小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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